【湛澄】奇怪的蓝忘机
（六）聂怀桑其实很聪明
在没遇到金光瑶之前，江澄最不喜欢和聂怀桑站一起，因为和他说话总要低着头才能对上他的眼，可他最不喜欢低着头，又想保持自己在同窗心中礼貌的形象（自以为），所以他每次都会和聂怀桑站三个人的距离，这样他就只需要微微地斜斜眼就能对上聂怀桑的视线。
说起来聂怀桑和魏无羡十分的臭味相投，而江澄又和魏无羡是竹马，聂怀桑和江澄的关系不说会很好吧，但也不至于很差，可是江澄总感觉聂怀桑不喜欢他，当然了不是那种喜欢，只是纯友谊的那种，后来才知道聂怀桑是因为他老斜眼瞧他，以为他看不起他。
前半个月江澄觉得他又怂又笨，可后半个月江澄慢慢觉得笨的其实是自己。
聂怀桑有一个大哥，江澄十分有幸见过那位十分有型的酷哥儿，至今都为他大哥那壮硕的体型和狂野的神态所震撼，所以在见到聂怀桑的时候，心里的落差感真的是太难受了。
偏偏聂怀桑天天跟着魏无羡，口里还一口一个：“我大哥……”然后就是一串巴拉巴拉，类似于：我要是怎么怎么样，我大哥一定会拿刀砍死我的，或者我要是还怎么怎么样，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，聒噪到让人难以忽视他惊恐的表情。
江澄觉得他这是在自己的额头上硬生生刻了个“怂”字，还到处给别人亮眼。
除了怂聂怀桑还笨，今天还是雅正集背不下来，明天干脆连字都不认识了。听说他前一次也是在蓝家听学来着，蓝启仁怎么没被他气死？
江澄是怎么对聂怀桑改观的呢？大概是对于他能准确知道哪里山鸡最笨开始的。
抓山鸡是魏无羡创立的小传统，每逢课业松散之时就是山鸡倒霉之日，一开始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，就魏无羡和江澄偷偷去抓，后来聂怀桑也加入了，当然了山鸡的好日子也到头了。
吃山鸡是最美的，找山鸡是痛苦的，魏无羡也算耳聪目明，可听着山里这边西西，那边索索，却总也看不见山鸡的影，江澄自认自己伸手也算敏捷灵活，可明明草木动时就出手了，却每每扑个空。
聂怀桑就不一样，去山上前都会去一趟厨房，抓一把米在手里，到了山上，就把米在身前一撒，嘴里学着山鸡一声长啸，没过一会儿，那山鸡就自己飞到三人跟前来了。
魏无羡学了好久那声长啸，像猩猩叫，也像猴子叫，还像破了嗓子的八哥，就是不像山鸡。
自亲自见了聂怀桑捉鸡的本事之后，江澄就默默对他留了几分心，这一留心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聂怀桑还会未卜先知。
比方说今天他没带他最爱的小扇子，蓝启仁在课堂上必定会大骂，受罚的学生又多了。
比方说他带了最心爱的毛笔，蓝启仁在课堂上又多加了一道书法习题。
比方说他今天没来上课，下一秒就见聂家大哥从蓝曦臣的房间里出来了。
很多的比方说，也给了江澄灵感。
倘若聂怀桑没带他最爱的小扇子，江澄上课就比平常更认真一点，谨慎一点。
倘若聂怀桑带了他心爱的毛笔，江澄就提前给自己磨好了墨。
倘若聂怀桑今天没来上课，他就准备好香料，等着晚上去捉鸡。
很多的倘若，却叫蓝湛起了疑心。
江澄今天上课很乖，是被叔父吓到了吗？
江澄今天提前磨墨了，是怕书法写得太慢被叔父批评吗？
江澄今天去厨房了，是叔父拖堂饿到他了吗？
很多的江澄，叫蓝启仁的脖子凉飕飕的寒了好多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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